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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佩国际大奖的“浇地人”——记山西运城市夹马口引黄管理局局长张学会
来源:山西新闻网
  段伟华  
    编辑:管理员 归档时间:2013/12/30    

他大学毕业到基层,从技术员做到高工,从科员干到局长。无论身份如何转变,31年始终扎根夹马口灌区,与农民称兄道弟,与水不离不分。省委书记袁纯清批示:“张学会同志久久为功,贡献突出”。

他求真唯实,力排众议,研发出黄河首座浮体泵站,堪称一大创举。这一工程高效运行14年,造福一方桑梓,成为水利史上经典之笔。

他率先把企业化理念引入灌区,创立现代农业用水管理体系。因为用水高效,夹马口灌区农民收入居全国各灌区之首,水利部评价其为“老大”,联合国粮农组织官员称其为“亚太地区最好”。

今年10月15日,张学会捧回国际灌溉排水委员会节水管理奖,全省独一份。之前,国内拿回该奖项的均为院士级专家。这是众多水利人梦寐以求的殊荣,但在他眼里“自己始终是个浇地的人”。

力排众议研发出黄河首座浮体泵站

拒绝空谈,不迷信专家,不盲从大腕,知行合一是他的座右铭。熟悉张学会的人都知道,这个人 “不赞他”“有问题”常挂嘴边,“犯浑”的事常有。2000年,曾经的一位老师邀他去做评审,本指望张学会美言几句,结果这个“愣头青”却把项目斥了个体无完肤。“水事如天,行不通的事绝不通融”。

黄河上独一无二的浮体泵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。带着浓浓的河东口音,一字一顿,张学会念起自己为泵站写的诗,你更能体会到他那份钟情。“黄龙远飞驾,天马自行空。古渡碧波荡,大河浮长虹!高塬驰蜡像,崖柳蕴生命。五行四柱阵,吞吐江海鸣。艰辛十年路,当数真英雄!”

临猗县西黄河岸东有个吴王渡,当年韩信渡河大战魏豹便在此处。如他的诗歌所述,浮体泵站26台机组在吴王渡一字排开,开机声如龙吟虎啸,远胜当年铁马嘶鸣。站在对岸的陕西合阳县远眺,可以一览这座工程的恢弘。巨大的钢制罐体浮在河中,托着高功率水泵,有如巨龙列阵。妙就妙在,它可以随黄河上下浮动,始终抽取表层水,减少泥沙侵蚀,高效而耐用。已经稳定运行14年,张学会的浮体泵站不知让多少同行为之感叹。2004年,清华大学博士团考察后称赞,“真是黄河上的一大创举!”

但你绝不会想到,浮体泵站曾是个不被专家认可的工程。起初,这项工程由省水利设计院设计,世行贷款支持,计划建造一座固定泵站。张学会却坚决说不行,理由有三:黄河在动,泵站不能固定;泥沙太多,设备容易受损;运行不稳,对不住百姓。

一意孤行的结果就是世行撤资、同行非议、领导怪罪。“这么多专家就不如你能”“别人争资金,他却往外推,怎么出了这么个人”……张学会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回答了这些指责和疑问。那时的处境“就像站在黄河中心,随时会陷入淤泥,或被浪冲走,由不得你停”。

自筹资金、自主设计、自行安装,不断试验、不断改进、不断创新。泵站工程,原本需要5000万元,张学会带着团队花了500万元就搞定。吴王浮体泵站机组从一台到四台、四台到八台……直至今天的26台,成了灌溉能力达200万亩的稳定水源地。

及至2008年,省委、省政府实施兴水战略,夹马口灌区北扩工程成为其中一项重要内容。浮体泵站稳定运行、供水量有了保证,使工程水到渠成,当年建设当年见效。通俗地讲,“北扩就是让黄河水再往高处流”。通过扩建一级泵站、加高加宽一级干渠、新建二级泵站,北扩工程让黄河水再次扬高155m,使灌区地势较高的10个乡镇83个行政村40.6万亩农田也用上黄河水。

北扩之前,一道峨嵋岭把临猗县耕地分出了三六九等;一句 “坡下坡上,天上地下”的谚语道出农民参差不齐的生活、生产水平。坡下河水流淌,五谷丰登,农民日渐富裕;而坡上十年九旱,靠天吃饭,“眼瞅着黄河水就是进不了门”。

北扩之后,坡上的果农再不用望河长叹。灌区农民贾海斌说:“坡上的地现在每年可以多浇三四茬,盼了几十年的梦成了真。有了水,种多少果树都胆子正。”测算显示,夹马口北扩工程让灌区苹果亩均产量增加30%左右,亩均产值增加800元至1000元。

张学会和他的团队,用胆识和学识将不羁的黄河驯服,变成滋润夹马口灌区的甘露。他说:“有了稳定水源,我们就敢设计更大的梦。”夹马口灌区初建时灌溉面积只有33万亩,北扩后达到90万亩。随着我省大水网建设的推进,夹马口东扩工程也已提上议事日程,届时灌区面积可以上百万亩。

今年10月,张学会获得国际灌溉排水委员会节水管理奖。这位基层干部、土专家终让同行服气,领导点头。

颁奖礼在土耳其举行。由于种种原因,作为重要受奖人的张学会并未成行。过后,本届国际灌溉排水委员会主席高占义一个电话打来:“来,一定来,去不成现场,我们在北京给你把颁奖仪式补上。”没有亲自领奖,张学会不以为意,但难却领导的关怀、朋友的盛情。

北京回来,张学会桌子上多了一张略显滑稽的颁奖留影。一米八的大个,临时借来的西服明显不合身,衬衣袖口伸出老长还没系上扣,表情艰涩举着奖牌,看不出一点获奖的喜庆。连他都自嘲:“真给国际大奖跌份。”

五一劳动奖、省科技进步奖、水利部科技奖……得过多少奖项,张学会数不清,不在意,我们想看刚捧回的国际大奖都得他半天翻腾。“别说你得过多少奖,也别说你有多高职称,学问变成实践才是真能。”

创新管理打造出亚太一流灌区

上世纪60年代建成的夹马口引黄工程,是黄河上第一座大型高扬程电力灌溉设施,堪称全国水利史上一大盛事。“水利部长傅作义亲自过问,七八个人把命都放在这里。”身披与生俱来的荣光,一路风雨曲折着实不易。

1997年,掌舵夹马口的接力棒交到张学会手里。凝聚着几代人的心血和汗水,他不能让夹马口的荣光随黄河远去,没有理由让灌区的事业毁在自己手中。

都说水是“生命之源,生产之要,生态之基”,而他接手时的夹马口却是“生命之危,生存之难,生活之苦”。危在设备老旧,难在投入不够,苦在职工处境贫困。因为体制不顺,机制不活,水渠年久失修、跑冒滴漏常有;因为缺水,看准了能挣钱的果树,很多农民就是不敢去种;因为效益不佳,好多有水利专长的职工都外出自谋生路。

一路从基层走来,张学会深爱着灌区,也心怀千般惋惜,更想改变这里。

说起来轻松,做起来千头万绪。管好每一个人、每一滴水,不比驾驭黄河容易。“全国没有一个灌区管理大纲,没有一套成型的管理体系”。管理是我国灌区的软肋,是让水利行业汗颜的短处。这不是哪一任造成的,也不是哪一人造成的,而是时势使然,机制积弊。

黄河水被泵站提升、流至干渠,干渠到支渠,支渠到斗渠,一级级流进农家田地。1998年,一场改革从灌区的最末级渠系——斗渠悄然开始。在斗渠设立斗管会,由农民推选产生斗长,斗长直接管理着周围二三百户的用水。张学会说:“农民用水就得让农民参与管理。”

让农民参与管理,夹马口灌区又在全国开了先河。目前,夹马口灌区已经成立农民自我管理的斗管会166个,临猗县嵋阳镇下朝村曹晋升就是斗长之一。他说:“这个体系让农民服,让农民把公家的渠当成了自己的渠来爱惜。”从设立斗管会以来,农民自发防渗渠道400余公里,灌区斗渠防渗率由16%提高到40%,灌区节水能力大大增强,机制创新带活了一盘棋。

本世纪之初,其他行业早已在市场中扬帆击水,夹马口灌区还身披几十年没变的行政计划外衣。光调动农民的积极性还不够,要让老灌区焕发活力还得自己革自己的命。谁也没想到,张学会当家没多久,就把事业单位当成了企业管理。

他提出灌区要实行“事企”分开的管理体制和模拟的“企业化”运作机制,将灌溉用水作为特殊“商品”进行管理。这意味着,在灌区内泵站、干渠、支渠一下子从事业单位变成了经营实体。他这样定位,泵站就是水生产单位,干、支、斗渠就是水销售单位,农民就是用水的“上帝”。

这一变,不是没有阻力,毕竟“管水的官变成了卖水的郎”,职工们哪能都愿意。没了旱涝保收的工资,想挣钱还得看你有没有为农民多送水、送好水。供水及时性、供水稳定性、灌区保证率、灌水保证率……张学会“鼓捣”出一连串教科书里都没有的考核指标,这的确愁坏了体制里生活了几十年的夹马口人。

夹马口引黄管理局副局长王培道说:“一开始是硬着头皮干,后来变成卯足劲儿干。因为大家渐渐发现,职工收入高了,农民浇地方便了,灌区从老气横秋变成了一池活水。”就是那些从未有过的考核指标,让夹马口干渠千方公里损失由原来10.5方降低到6.5方;因为用水高效,2012年灌区内农民年人均收入达到1.4万元,成了全国农民收入最高的灌区。

愿意尝鲜,勇于创新。随后,张学会又把信息化技术引进了灌区,建立了集语音、数字及图像为一体的灌溉信息管理系统。这个系统为灌区3万多农户设立用水费用账,卡住了人情水、关系水、权力水。“卖水就像超市购物,一张合同、一张小票,用了多少水、该交多少钱,一目了然”。公开透明让农民愿意用水,自觉缴费,水费回收率从原来拖欠严重达到了100%回收。

扎根基层三十余载只为水忙

这是个什么样的人?与水打交道31年,张学会说自己是个没有故事的人。记者采访的一天多时间里,他只愿意说自己的工程,千方诱导,万分留意,才能捕获些许他成长的经历。或许基层工作就是如此,风风雨雨不少,惊天动地难寻。在流水一样平淡的日月里发出亮光,需要用青春、激情、寂寞做燃料,甚至用生命去完成。

不过,也有些点滴让他记忆犹新。提起刚到灌区的时光,张学会眉宇间的激动一如当初,50多岁的他又重回年少时的光景。

1982年,张学会太原工学院毕业,被分配到夹马口灌区东下电灌站。与很多同学相比,这份工作已经基层得不能再基层。可对农家出身的他却有道不尽的兴奋,“据说夹马口的水管粗到能在里面打牌”,而那时老家还得靠辘轳提水,用马勺浇地。

从业伊始,心理预期与现实的反差让这个满怀憧憬的大男孩有些措手不及。因是用水淡季,迎接张学会的只有一位看门大叔。住宿就在一座走风漏雨的仓库里,用砖头砌床,找报纸糊窗,是他参加工作的第一个任务。“一老一少,一口破锅”,张学会和看门大爷一直守到来年春季。

两年只发了三次工资,靠借钱才娶回媳妇……艰苦的工作环境丝毫没有削弱年轻人的激情。工种换了一个又一个,地方挪了一村又一村,他始终不离基层。夹马口泵站是新中国第一个高扬程泵站,滋养着几十万亩农田。知道水关系着农家的命,所以这份工作在他眼里很神圣。旁人看来的千般辛苦,张学会回忆起来却乐在其中。黄河早把不快带走,苦难沉淀为财富,支撑了他在黄河边上的坚守。

这个年轻人一来就带着不服人的劲,当时的夹马口引黄管理局副局长谢自立回忆:“爱琢磨,胆子大。没学过电工,竟敢悄悄地把站里的配电箱鼓捣一遍,不仅没搞砸而且还更好用。”只要和水有关,张学会都愿意试试,测量员、配水员、化验员……灌区的工种全干了个遍,一直干到教授级高工。

当时也有让他服气的人,一个是清华大学老牌大学生王伯茂,原东下电灌站副站长,“学问了不得,做人没得说”;一个是武汉大学来的实习生赵乐诗,“有想法,思路新,不服不行”。初到夹马口的几年里,尽管一个月才能回一趟家,但有了这两位“知音”,张学会并不感觉孤独。朝夕相处,年轻的他不仅学到治学严谨、敢于怀疑、勇于尝试的钻研精神,更暗暗和他们较上了劲。

也有让他割舍不下的情。黄河边长大,张学会心里装着这山、这河、这里的人。不知道多少次走在十字路口,去省城、进机关,对这些诱惑他无动于衷。不仅自己不离基层,还把爱人从县城调到了农村,一待就是十几个年头,他也因此得了个绰号叫“水生”。

他也不是个只会工作的机器人。老职工贫病交加,张学会不仅管看病,还替他儿女的后路操心;单位里不苟言笑,公园里却是孙女呼来喝去的“老顽童”;开博客感悟人生,偶尔写几首诗感怀古今,他也是个有情有趣的人。

要让他说说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,张学会准会笑着告诉你:“我就是个浇地人。”再问他“什么是‘浇地人’的梦?”张学会必定会一脸认真外加激动,“你的学问有多少为民所用,修了多少渠,浇了多少地,看得见摸得着才算梦想成真。”所以,灌区一上水,他总爱一屁股坐到地头,打问农民水是不是够用;每到秋收,他必会去果园尝几个苹果,听果农说说自己的收成。他知道,自己的梦实现了多少,老百姓说得最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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